壮汉们合力将棺材盖给抬起放在地上,眼神都不敢往上看,还是领头的壮汉鼓足勇气朝棺材内看去。

    棺中之人平躺着,头戴黄金覆面,静静得卧在里面,身着一件玄色衣服,黯淡的花纹上沾染着早已干涸的血印,一眼望上去竟不能分辨出那究竟是本来的花纹还是英雄陨落的痕迹,那一身的衣物细看之下有些凌乱,粗略看起来棺木中人的身段倒是和楚骁河别无二致。

    在场之人都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望着棺木中的尸体,纳兰雪鳶也是胆子大,伸手就要去掀棺木中男子的尸体,可是看到周围人没一个敢动,她也害怕了。

    “还是李公公去掀吧!”她望着在一旁观望的李长海道。

    李长海更不敢了,想掀是一回事,可是做又是另一回事了。他可不想触这个霉头,下面这么多双眼睛正看着,他要是伸了手指不定会被下面人一口一个唾沫的淹死。

    他想到先前宋青萝所说的那一番话,下面的百姓那可都是情绪激愤的,若里头躺着的真不是楚骁河也就罢了,若是真的,他做了以后还能出宫么?这天底下除了皇宫怕都是会铺着天罗地网等他往里钻的,他不过一个小小的奴才,哪是得罪地起全天下的?更何况皇上说不定还会为了平复天下人的怨气将自己推出去,他何苦要做这档子倒血霉的事?不是吃力不讨好么?

    李长海大概也知道这纳兰雪鳶的性子,嚣张跋扈不计后果,他悄悄朝身后退却几步想要和纳兰雪鳶划清界限。

    等会要是一个不小心就被这纳兰雪鳶拽到跟前去那可就惨了,蛮族之人力气都大。

    别看这纳兰雪鳶看上去娇弱又爱哭就以为是个好欺负的,人好歹也是和楚骁河在岐山时师出同门的,那舞刀弄剑小枪甩的,啧啧啧,他这小胳膊细腿的可是比不过。

    他可不得长点心了。

    “还是纳兰姑娘吧?”

    “李公公!”

    “纳兰姑娘请!”李公公笑,“纳兰姑娘与九王爷是同门师兄妹,理应如此。”

    “李公公!”纳兰雪鳶看着他有点哀求的意味,嗓音微微发颤,显得楚楚可怜。

    李公公听得心里不大舒服,总觉得自己好像欺负了她似的,可是理智却让他脚下生了根,他发现自己压根就走不动。

    “纳兰姑娘,您……”李公公那像晒干了橘皮的老脸一梗,“您请,我这名不正言不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