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温良激动的凑上前:“礼数不能缺的,我早知道是先生早就悄悄来了!杭大人怎么样了?我其实一直江阳王之命在江阳郡找名医,我本想去京城寻您,结果一打听,您已经受命前来,我欣喜的差点晕了头,我就知道您一定能救杭大人!”

    楚江待许温良去看杭雨眠,有些奇怪:“你与杭雨眠是旧友?”

    “我当初在江南求学,后又辗转来柳城的赵村大户教书,得罪王铁,差点被革除功名,多亏杭大人帮了我,要不然我也没有今日。”

    “我说你怎么放着江阳郡王府的肥差不做,巴巴儿的牵涉到是非中去。”楚江颇为唏嘘,对人性的善念与感恩又多了几分生机愉悦。

    这个世道还是好人多。

    “杭大人的人面疮不严重,我已给他治好,只是他的双手被砍,心智受了大损,我用特制的人参吊命丹还有一些珍稀的方子给他吊命,现在只能保证他不咽气儿,前儿江南王府的长史来找茬,杭大人差点就过去了,我两日没合眼才没让他的气息灭,但如今,我也没办法了。”楚江看惯了生死,平淡的说出口。

    许温良当即红了眼,握紧拳头微微发抖:“先生已经竭尽全力了,不怨先生,杭大人他心性极刚强,此番打击,他只怕是再无生志了。”

    “我已经叫我的小厮阿欢回京城取我压箱底儿的好药了,这段时日,你就顶替杭大人的县令之位,好好造福百姓,与我配合彻底根除这恼人的瘟疫!”楚江伸出手。

    许温良与楚江紧紧握住手,郑重道:“小生一定肝脑涂地,不负翁主栽培,先生信赖!”

    数日后,有许温良主持柳城的一切事宜,竟然把所有管制的妥妥当当,许温良实诚的没半点官员架子,时常亲自熬药分发给民众,听从楚江的治瘟措施,挨家挨户的发告示,老母鸡般叮嘱老百姓注意事项,对于鳏寡孤独老者和孤儿所的幼儿们直接把县衙的房舍开出一部分给他们住,甚至自己掏钱,搭建一些临时的帐篷给居无定所的、染了瘟疫的流民乞丐住。

    短短不到十天的功夫,许温良在柳城的名声好的与原县令杭雨眠不相伯仲,甚至更受老人孩童小哥儿的喜爱。

    楚江对许温良的印象几乎是一百八十度大改变。

    “都道百无一用是书生,许兄,我真真是狭隘了。”楚江已经开始尊称许温良了。

    但楚江也有担忧,私下里对许温良道:“你也别太实在,柳城周边并不安定,各方势力都驻扎在此。”

    许温良只是傻傻笑:“小生明白,谢先生关怀。”

    楚江给杭雨眠换了药,给许温良看那被砍得齐刷刷的手腕:“杭雨眠大人当一个刚正不阿、爱民如子的好官付出了惨重代价,我不希望,来日也给你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