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段尺素又道:“楚大哥是有什么别的看法吗?不防说?”

    楚江皱眉:“……如今局势,是皇权大,还是藩王权大?你也是藩王,为何不怕?”

    段尺素冷静而镇定:“蜀山巫水凄阴处,我段家世世代代镇守地门关,铁帽子亲王并非只在王爵,而是在我段家满门皆是虎将,且只听从皇命。”

    楚江听他说的有些苦闷。

    看如今架势,储君虽然名分定了,但是主弱臣强,皇帝老儿也不是个英明君主,削藩又削门阀大族的,不分善恶,一味的搞中央集权,反而起了反作用。

    镇北王、江南王、平西王、东南王、辽东王……等等,还有些郡王都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儿,天下局势大乱,对于老百姓来说才是最惨的。

    楚江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仿佛是自从他们入京城后……

    段尺素拍楚江的肩膀:“这件事我自然不会独吞好处,真的圣旨我拓印造个假的以后,真的就交给楚大哥保管,我相信,楚大哥会有用得上的那日。江南王那儿我去说,再大的事,也不如百姓的命重要,楚大哥你在此治瘟疫就好,别的都不必管,许温良会与你配合。”

    “你小心点,今儿可算是把他们惹毛了。”楚江叮嘱。

    段尺素微微一笑,温声:“楚大哥放心,他不敢动我,我父亲和我麾下的八十万段家军,他惹不起。”

    楚江嘴角抽搐,心说,有段尺素跟着算是沾了光,他一个土郎中也有了个免死护身符,呵呵呵真是好有安全感啊……为啥他有点别扭呢?是羡慕妒忌恨?

    人不能比人,容易气死人。

    段尺素走后的两日,许温良便赶来了,昔日高瘦白净的有点憨痴的书生竟然大变了模样。

    脸上被风霜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褐色,嘴皮和鼻尖因风吹日晒破了皮,虽然看似经历了许多沧桑,眸中那股少年单纯、死书呆子的劲儿并不曾改变。

    “县令许温良拜见钦差大人。”许温良傻笑着行了礼还有点不好意思,楚江忙将人扶起。

    “你我是旧相识,不必多礼。”楚江也挺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