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朝廷的中流砥柱,是自幼饱读诗书,秉承君子之学的有志之士。

    竟也说出同样的话来。

    不免叫人齿寒。

    长史几人闻言臊红了脸。

    尤其是常卢植,他不擅言辞,绞尽脑汁说出那番话,自以为利弊得失考虑周全,正沾沾自喜,冷不防被一盆冷水浇得透心凉。

    怎么话到他楼珩嘴里转了一圈,说出来就变味了呢?

    “楼都督,我们道理说不过你,但论起做官的良心,未必也不如你,你这些话说的未免太难听。”

    常卢植气急败坏,正欲与他理论,楼珩却冷淡睨他一眼,移开视线。

    然后,望向桑桐。

    眸光陡然温和几分。

    这些话是说给长史几人听的,也同样是告诉桑桐他的立场。

    两人视线交汇,桑桐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糅杂在胸腔中横冲直撞的那口气像是骤然找到了宣泄口,开始疏散,分流,淡化,最后彻底平息。

    她松开手,手臂缓慢而自然的垂落。

    闭了闭眼。

    再睁开,一片平和清寂。

    她对常卢植道:“大人听着刺耳,那不妨想想你方才所说落在那些姑娘耳中是否难听,她们当如何承受?若遭遇这些的是你的姊妹妻女,你还能言辞凿凿,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番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