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对我的人格抱有太高希望。之前那个时候我是不知道事情会弄成这样,现在我说不定吃完饭就去收拾东西准备开溜了。十几万,你真以为我赔得出来?难保说哪天斌老大他老人家心情一不顺畅逼我卖颗肾卖几米肠子之类抵账之类的。”

    “你以为老大真会让你赔十多万?他从一开始就是在跟你开玩笑吓唬你呢,你还看不出来?你一个月两千的工资还经常向我借钱,哪儿去弄十多万来赔给他?那张桌子也不过值两三万罢了。”

    干你娘的,果然真是这样。

    其实这些道理仔细想想就早该明白了,只是斌老大的威名实在太大杀气实在太重,加之我又做贼心虚一心想的就是怎么样主动认错以争取宽大处理,最后加之以前黑帮电影看多了,脑袋里全是家法什么之类的东西,这才气血上涌主动要以指头交待。

    “最值钱的三件东西你们还是上交给老大,既说明你们心中老大的位置还是首位,也说明那抬价不可能是你干的了。那三件东西老大已经很满意,至于你们自己弄些东西去卖了赚外快老大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和你们那样斤斤计较。只是拍卖会上的事老大有些发火,所以把你叫来训斥你一下,哪知道你这家伙居然这样认真……你走之后他笑得肚子都痛了。”

    果然,果然,又是果然……那当时办公室里老大的表现宛如上世纪香港黑帮片,连说话都是电影里的口吻,还有走出后隐约的笑声,我就应该知道他是在‘玩’。

    一个只是为了自己玩游戏就愿意花几十万买几十个游戏头盔给几十号人发工资让他们一起玩的人,绝对是个很随性,很喜欢给自己找乐子的人。拿着个打火机吓得别人满头冷汗,几句话吓得别人脚肚子抽筋,确实很好玩。只是这被玩的人却绝对不会觉得好玩,我现在在想像中一拳猛击在了斌老大那笑得很开心的脸上。

    **的,很好玩是吗。

    不过发火是发火,窝囊是窝囊,我不得不承认老大的心胸还够,至少人家没和我较真。

    “照你这么说,老大就完全免我的单了?那十几万就不用我赔了?”

    “家有家规,有些东西可没办法,不处罚你其他人怎么看?之前可是有言在先,游戏里的东西本来就是属于老大的,那二百五十个白金币你还得还回来,卖掉的所有东西你也得把钱交出来,那被抽掉的税就慢慢从你工资里扣了。”

    “怎么,不炒我的鱿鱼?”这点我很吃惊。更吃惊的是他居然还要在我工资里扣这钱。“一共要扣一万多块钱,你让我一整年喝自来水吗?过两天还交不出房租刚才那老头会把我赶去睡大街。”

    “只是象征性地扣你三个月的工资,毕竟这事闹这么大了,不处罚你团队里的人说不过去。”阿酷顿了顿,突然一笑,说。“放心好了,老大其实很看得起你,不会让你没钱吃饭的。”

    “看得起我?”我夹起碗里珍藏留下的最后一片肉丢入嘴里,细嚼起来似乎有些微微的臭味旋绕在口鼻之间。

    “今天你走后我看得出来老大瞧得起你。他说你这个人有头脑有胆子,没像萝卜头那样吓得话都说不出,也有担当,像个男人。”

    “我们还年轻,这是个好机会。”阿酷拍拍我的肩,我看他的眼神在发亮。这不是斌老大让他传达的意思,是他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