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清歌不敢隐瞒:“约摸……两个时辰了。”

    云遂扫了一圈:“救了三十一人,还有一百零二个身上有鬼气的人,你们是要她将这些人全救了才能停歇?”

    他一眼看出洞府里众人情况,目光之毒辣可见一斑,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让人辨不出喜怒,但喻清歌却觉得他身上好像有一股弦绷到了极限,下一刻就会轰然崩裂。

    喻清歌支吾不敢正面回答,只说:“中间都有休息的。”

    她不由暗暗后悔,或许自己不该出这个头的。霁明君这是……在为那女子鸣不平?

    云遂又问:“你可知此人姓甚名谁,是什么人呢?”

    喻清歌心中不祥的预感更胜:“她、她叫做……”

    糟了,她并没有询问过那女子的名字。

    云遂眼底的阴云更浓:“你们叫她豁出命救了这么多人,却连她的名字都没有问过?”

    角落里的时宜初似乎想说些什么,云遂丢过去一道警告的眼神,她吓得赶紧闭嘴了。

    果然仙首真的好可怕!

    觉得云遂可怕的不止她一人,喻清歌心里一哆嗦,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霁明君息怒,我、是我救人心切,疏忽了。”

    “救人心切?”云遂玩味着这句话,每个字在他口中舒卷,听得人提心吊胆,好像下一刻每个字就会变成一道惊雷劈下来。

    洞府中众人大半经历过执月君的威压,那时只觉站不直身,此时却是连呼吸都困难,心脏像要被什么力量攥爆,冷汗如瀑,灵气涌荡近乎走火入魔。恨不能立时昏死过去也不想面对这一切。

    云遂道:“看来你很关心这些人的命运,你都做什么了?”

    喻清歌冷汗从额角滑落,她做了什么了?她和执月君谈判了,她让伤者排队了,她维持秩序了,她成了众人的焦点并十分享受这一点,她……慷他人之慨、只差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