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芩继续窝在矮几前写写画画,偶尔直个腰,总觉得长期这么下去,颈椎腰椎都会出问题,干脆又画了桌椅的草图。

    魏轻柔对沈芩的感觉很复杂,一方面,自己的身体和性命都曾经捏在她的手里,说是救命恩人一点都不为过;另一方面,钟大人对沈芩的态度,让她很担心。

    钟云疏对魏轻柔来说,无异于九天之月,高不可攀;只可远观,只能尊敬。再加上他平日疏离有礼,让她觉得没人能进他的眼。

    可是,每隔一段时间,她都能感觉到他俩之间莫名的情愫,以及日渐增加的默契。她的九天之月,正慢慢变得触手可及,悲伤的,却不是她的手。

    沈芩把各种草图都画完,见花桃还没回来,以为已经打发了,愉快地伸了个大懒腰,站起来活动颈椎肩膀,一套动作还没完成,忽然听到石廊上的脚步声。

    果然,花桃冲进屋里“他们说,宁可死在掖庭。”

    沈芩习惯性皱眉,这样都赶不走?

    “不滚是吧?不滚就让他们待在外面吧。”魏轻柔不以为然,掖庭外面已经很冷了,男监那帮软骨头肯定不禁冻,想到这儿不禁嗤笑一声,“看他们能赖多久?”

    花桃觉得这不是办法,可是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更好的法子。

    “花桃大人,要不把女囚们日常吃的干粮送他们一份,告诉他们,我们实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这是仅剩的口粮。”沈芩又出了个主意。

    魏轻柔哈哈大笑“沈姑娘,这种东西他们会吃才有鬼!”

    沈芩特别认真地回答“毕竟他们是趁钟大人一行人离开以后才来的,现在掖庭长使是钟大人,女监主事是魏大人,我们也不能让人觉得钟大人魏大人束下无方是吧?”

    花桃笑了“沈姑娘,真有你的!”愉快地去准备了。

    没多久,毓儿小调皮哧溜进来,使劲拽沈芩的袖子,小手指着外面。

    “你想带我出去?”沈芩有些不解,“先说好啊,我不能出掖庭大门。”

    毓儿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