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瑜回到府内跑到无裂面前,求他把自己变回来,翠绿的猫眼圆溜溜闪着泪光,看着好不委屈。

    无裂笑道:“你术法不深,再过一个时辰就解了。本尊建议你,若非融会贯通,变身这类高级术法还是不要乱用的好。”说罢他拿起折扇掩着笑。

    展瑜抖了抖猫耳,垂着胡须溜回了房。

    太阳起落三次,无裂得到消息,持有仙书的妖族有变,她必须赶去收回仙书。一连七日都没去过店铺,展瑜想着去看一眼再动身前往妖界,出了门,就见庄梦晗守在门外。

    庄梦晗迎上前还未开口,展瑜道:“看来我朝真是太平盛世,朝廷重臣闲来无事,日日都可走街串巷。”

    庄梦晗痛心道:“师妹,那日我并非有意要刺伤你,事后细细想来你不会做那欺师灭祖之事。师祖说仙丹已被你服下,我不信,无力阻止你被仙门追杀,又私下寻不到你。我只是想找到你,照顾你,跟你说句抱歉,伤了你。”

    展瑜冷笑道:“师兄,你到底是想要找到我还是找到仙丹?”

    “你我并蒂双生,相依相伴,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心悦你你怎会不知?”庄梦晗脸上有着展瑜从未见过的表情,似愧疚,似爱恋,似关切。

    她合上双眼抬头,不想让眼泪落下,“师兄,你喜欢的是那个躲在你身后的我,那个需要你保护一无是处的我,那个不会遮挡你光芒、分享你荣耀、甘愿在你背后依附的我……你向师祖讨要仙丹你当我不知?”

    升仙大会夺得魁首那日,她曾想找师祖将仙丹让给师兄。仙丹只有一颗,她先天有缺,即使吃下仙丹也不会飞升,但是师兄不一样,她希望师兄可以达成心愿,师兄的心愿就是她的心愿,师兄欢喜她也欢喜。她满心期盼来到师祖房门外,却听师兄在房内道:“师祖,仙丹对师妹来说并无用处,给她如同浪费,不如给徒儿吧。”

    展瑜睁开双眼,毫无波澜,与庄梦晗四目相对道:“师兄,你于我是兄长,是恋慕,是盼愿,是欢喜,而我于你,或许从来都只是对手。庄公子,师妹早已不在了,前尘往事,随它去吧。”

    “大人!”庄梦晗颓然后退几步,被侍卫扶了住。

    展瑜说罢,头也不回上了马车。从今往后,她于他不再是欢喜,更不会是忧愁。

    马车内无裂问:“故人相见为何如此?”

    展瑜淡道:“许多东西,你看它千百次,也许从未真的看见过它一次。”

    无裂看了展瑜一眼,若有所思,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