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床边的桌子上有些灰尘,她又端起来柜子里的盆几步走到门口的水龙头处接了些清水,抹布往里一丢,浸透之后潇洒地单手拎起来火速地把桌子柜子床边都擦了一番。

    肖秀丽始终安静地看着她忙碌,从前她以为的不懂事只知道搞对象的小姑娘,原来什么都会做。

    她只有一条胳膊,可却做事比人家两条胳膊的都麻利。

    华宁收拾好,转头给肖秀丽倒了一杯水,笑吟吟的:“肖阿姨,您坐着喝口水。”

    肖秀丽神色迟疑,半晌才捧着水杯语重心长地看着她:“华宁,我知道你父母去世之后可能对你也产生了一定的打击,这才导致你之前错了心思一味地跟着吴雷鸣跑。现在你既然看清楚了事实,也该知道,岸防部队不是你能待的地方。刘工说的很对,你是你爸爸的女儿,虎父无犬女,你自小耳濡目染跟你爸爸学习了那么多知识,去首都是最好的选择。”

    华宁沉默了会儿,问道:“肖阿姨,我希望留在这里。我喜欢岸防部队,虽然我只有一条胳膊,但是但是我不会比任何人差的。”

    她记得原书里提到过不少次滨海这边的海域出现过与敌军交战之事,在未来二十年内,这里发生过不止一次的流血事件,可以说是华国最为危险的一片海域。

    去首都做研究固然可以,可研究出一项新型武器至少要十来年的时间,在这期间如果再有人牺牲了呢?

    她不想去首都,只想留在滨海,一样可以做研究,还能随时整装待发,说不定哪一日她就可以冲到前线!

    如果要牺牲,就先牺牲她!如果要流血,就先流她的血!

    肖秀荣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最终才万分艰难地说:“你……你是你爸妈唯一的孩子,他们肯定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啊,岸防部队很危险,当初……”

    当初的事情,她不忍心去提,外头也没有多少人知道。

    可灯光昏黄的部队宿舍里,少女却淡然一笑。

    “我知道,我母亲应该不是死在了实验室里,而是死在了军舰上,那次海面冲突她负责出海对敌军发出警告,被一枪射中胸口,对外人人都以为她是患癌去世的,实际上,她是牺牲了。”

    肖秀丽猛然回头看着她,而后眼眶里立即泛起了泪花:“你怎么知道的?”

    华宁心中有些泛酸:“我之前患上了间歇性遗忘症,把许多事情都忘记了,胳膊断了之后忽然想起来了。我记得我母亲去世的日期大约跟那次海上冲突事故差不多,也记起来我外婆临死前说过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