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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冬时节,秋风吹起,气温骤降,翠叶染了黄,枫叶涂了丹,稻穗被满身的黄金压弯了腰,有果子从树上掉下摔裂开来,溢出一阵醉人果香。

    苏州最近文人骚客忙碌的很,呼朋唤友,找个酒楼,要上三两黄酒,与友人一边喝,一边品尝膏肥黄满的蟹子,常常吃的满嘴流油尚还直呼不过瘾。

    也就是杨志启程之时,十艘装满奇山异石的运船起航,水道中的行船早就被警告今日不得出行,否则衙门治罪,因此一片坦途中,运船承载着沿岸百姓怨恨的目光,沿着水道一路朝北而去。

    乘船而行是无聊的,尽管近几日风力足,使得船速加倍,然而一众制使依然觉得不得劲儿,许是来时众人虽是奉的皇命,却能凑在一堆儿聊天打屁,心神皆缓。回时却要跟船押运,神经绷紧,让人不得片刻喘息,时间久了,又没人和自己说话闲聊,因此压抑的很。

    “京制使,进入黄河了,风大了起来,看天马上要降雨,是否收帆?”

    呼啸的风不时的刮起,空中的低压让人心头发闷,空中一只水鸟也无,阴云浓厚的似是要提前摘日换月一般,映衬着昏暗的河水总是让人心中不安。

    京超满是络腮胡的脸几天没打理显得更加潦草,闻言抬头看天:“收帆,你等按照规矩去做。”

    那水手领命,不敢耽搁,连忙传令下去,当下一行十艘船齐齐收帆,绑起船上杂物,放下防撞物于船身两侧,一番准备刚刚完毕,就见狂风大作,倾盆的大雨从天泼下,豆大的雨滴砸在甲板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让人直以为会砸穿木板毁掉运船,然而诸般情形皆不及浪涛危险,这十艘运船在黄河河道中犹如玩物一般,被大浪送上半空又落下,似是随时会被吞没。

    也合着京超倒霉,他这船上有几个水手是初次行船,按说这等人不应在甲板之上劳作,无奈人也是有着关系,因此固定杂物时这几人也在旁帮忙,只是事情紧急,众人一时也忘记了这几个鸟人的事情。

    这几人学得绳结方法不久,虽是看起来完好,然而实则那绳结松的很。

    京超所在那艘穿被风吹着,浪打着,先自打散了绑着杂物的绳索,一连串的物体在浪中飞出,狠狠撞在船舷上,砸在建筑上,随后被浪一卷进了水里,只要命的是有木桶被撞的碎裂开,半截木桶不知怎地被风浪一抛撞在绑着风帆的绳索处,随着几次大浪打来,那木桶竟是将绳结撕裂开来,随后风急浪大中,那帆竟是被吹起。

    而京超那船,在一片慌乱中竟是翻了……

    风平浪静,肆虐的风浪在吹翻那船之后似是完成了任务一般,不多时就平静了下来,一众落水的汉子在逃离那沉船处后,被其余运船上的同行救了起来。

    获救的男女纷纷感谢着众人以及龙王爷厚爱,只京超一人面如死灰的望着河面,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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