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还贴上来了。”沈查气乐了,只是想想此时乃是客场作战,也不好鸟强,只得打发人道:“让那帮崽子都回来,狗屁地方,半点儿油水没有。”

    身后的人当即应了一声,敲响金锣,不多时,百余名军士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依次将手中的财货扔到车上。

    沈查面色阴沉的看着锅碗瓢盆堆积上车,见有个憨货连老旧的笊篱也要放上去,面色陡然变红,上前两步夺下扔到地上:“腌臜蠢材,这等不值一文的东西就莫要拿了,你个没脑子的,成日鸟蠢的想些什么!”

    又望了眼车子,狠狠又踹一脚车轮,转身上了马匹,大喝一声:“都愣着作甚,走!”

    说罢,一踢马腹,马蹄轻缓,当先而行。

    一群军士你看我我看你,皆是耸耸肩,有人跳上车辕,一挥马鞭,甩出一个脆响,那拉车的畜生摇头晃脑的朝前迈步,后面的军士则是排着队伍紧紧跟上,只是一伙人勾肩搭背,走的歪歪扭扭,望去更像打家劫舍的强人多些。

    ……

    “驾——”

    蹄声在山道响起,三三两两的梁山斥候骑着马快速朝山上行进,风吹过树梢,树冠摇晃间发出沙沙的声响,似是在欢迎斥候的归来。

    “报——官军已过兰山,正朝着芦川进发。”满身尘土的斥候带来了官军最新的动向。

    “辛苦了,且先去休息一下。”奚胜趴在堪舆图上标记着,下方斥候抱拳一礼转身出去。

    “官军走的挺慢啊。”同样注视着地图的谢宁摸了摸下巴,又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偏离的日头:“照这般下去,他等要傍晚才能到达芦川,这却不是闹呢?”

    “当是那个知府做的好事。”奚胜直起身子,拍了两下手道:“他等今日巳时方才出发,真是将行军打仗当成儿戏。”

    谢宁闻言面有讥讽:“这等草包也能领军,真乃吾辈武人悲哀。”

    “以文御武,如寇莱公那等文武全才之士终是少数。”奚胜说了一句,神色有些复杂,大宋对武人的防备有眼可见,领军的将军稍有些战绩就遭文人针对,不是下狱就是遭到贬黜,这段时间换了个思维去看,越发对朝廷心寒。

    谢宁感慨的点点头,看了看图道:“即恁地,哥哥是要待其半渡而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