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砚之声如蚊蚋:“王小姐与我说过,她已经有婚约了。”

    王章道:“那件事你不用管,很快就不作数了,老夫只问你的意思。”

    文砚之顾左右而言它,“小生与王小姐相互敬重,并无半分亵渎之意。”

    王章打量着他浑身上下的伤,厌恶这副腼腆模样,“那你为何屡屡舍身相救,甚至为了她的病冒险上山采药?”

    文砚之哑然,净白的脸颊,安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没了。酒楼外熙熙攘攘,过了许久许久,他仍没说一个字。

    似心悦,又似不是。

    似有情,却还无情。

    似坚定,又似动摇。

    这难免让人想起另一位女婿,每次问起,那人都毫不犹豫说“无论发生任何变故,都只要姮姮”。

    王章耐心告罄,“罢了,婚事也非强求的。文公子既不愿意,便当老夫从未说过这些话,就此告辞吧。”

    说完起身离开,门外侍卫见主人出来,纷纷整理队列。

    至门口,听后面之人如窃窃的呓语般道了句,“……不!您别走,小生愿意。”

    王章转过头。

    文砚之缓缓站起身,如一根清韧的竹破土而出,似费了好大劲儿才吐露心声,下了比天大的决心。

    王章缓缓道:“老夫可未曾逼你。”

    文砚之面色染了晕,“您未曾逼我,是小生心悦于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