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梳妆台上的铜镜映出昏暗逼仄的室内。

    屋子里没点蜡烛,只一层薄薄的素白的窗纸透着外面黯淡的光。

    “那内鬼也不是傻的,你如何能肯定她会今日就对我出手?”玉才人不解。

    “从丹琴险些被害,再到巫蛊一事,动作越来越大,表明那内鬼背后之人已经急不可耐,”阿雪道,“不管那内鬼到底是受制于人还是被金银迷了心智,此时,都是最好的机会。若是晚些时候,定下了掌事宫女,才人您身边一应大小事情都有了新的章程,再要对您下手,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仅如此,阿雪从窗缝里望着院子里忙忙碌碌的春芳和珊瑚。

    那内鬼,必定就在此二人之间。

    风卷着一片小小的叶子从地上飞快地跑过。

    阿雪仍站在窗前。

    她不是没怀疑过金环,只是能在春兰眼皮子底下潜伏那么久,必定是个能忍的。

    金环太过咋咋呼呼了,反倒不像。

    她倒不认为内鬼必定要夺得掌事宫女的名头才好行事,只要说话有一定分量,能接触到玉才人的一些贴身之物,低调些反而更不容易给人发现。

    梧桐树上只剩几点嫩芽了。

    树根处堆着一小堆灰尘和叶子。

    “春芳姐姐,我这地扫好了,要不要我帮忙一起擦门窗?”珊瑚把手里拿着的扫帚靠到门后,走过来笑道。

    春芳摇摇头:“我也快好了,你去歇一会儿吧。”

    “哎呦,这个火它又灭了,”话还没落音,金环就从厨房里探出头,“珊瑚,你快来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