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毛顶聪清咳了一声,透过运输车驾驶室外的玻璃,笑容满面地跟驾驶室里的后勤大叔开了口,“大叔,我们这个任务不知道要做多长时间呢。您要是忙的话,就先回分局去,不用等我们,这样太辛苦了。”

    这样一来的话,我们就可以在任务结束后重新叫运输车,就不用再碰见这位话痨的后勤大叔了。

    毛顶聪美滋滋地在心里这样想着。

    但可惜的是,话痨后勤大叔一点儿也不觉得辛苦。

    他不仅不觉得辛苦,还兴致勃勃地冲着毛顶聪挥了挥手,“嗨,那么麻烦干什么!我就待在这儿等着你们,无聊的话我就进村跟人唠唠嗑。随便唠一唠,这时间不就过去了么!不用担心我无聊!”

    毛顶聪的脑门上缓缓地冒出了六个圆点:“……”大叔您哪儿用得着我担心啊,我担心的是村里的人怕不是要被您给唠精神失常了。

    一脸哀怨的毛顶聪叹出了一口怂唧唧的短气,接着便灰

    溜溜地转过身,跟钟宁一起,去找这次外勤任务的发布人去了。

    这次的外勤任务发布人,是一位看上去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姑娘。头发胡乱地拢在脑袋后面,整个人的气色也不是很好,泛着股似乎正在病中的黯黄之气。

    出任务时习惯将身体丢在公寓里面的钟宁,担心半透明状态下的她会吓到人家任务发布人,又嫌跟人解释“自己不是鬼”之类的太麻烦。于是钟宁便躲在一旁,准备让毛顶聪露头去跟人家姑娘对接任务。

    耳麦里的内勤田芯连忙开了口,让两个人先带上隐形眼镜式任务记录装备。

    “本来刚才在运输车上就应该提醒你们带的。”内勤田芯一脸崩溃地开口道:“可刚才那个开运输车的后勤大叔也太能聊了,硬生生地给我聊忘了!”

    听到了这句话的钟宁和毛顶聪,立刻互相交换了一个“深表赞同”的眼神。

    钟宁更是暗自在心底嘀咕了起来:刚才那位大叔当后勤真是可惜了。他应该去警局当那种专门跟犯罪分子唠嗑的谈判专家,保管能把对面的犯罪分子们给唠得口吐白沫、原地举白旗投降。

    心里转着这些乱七八糟想法的钟宁,漫不经心地看着毛顶聪挂上人畜无害的微笑,去找任务发布人姑娘对接任务去了。

    接着,她就看见任务发布人姑娘不受控制地把视线放在了毛顶聪的脑袋上,并从眼神里投射出了一个让人一看就懂的眼神:这么年纪轻轻的就秃了,白瞎了那张能出道当爱豆的帅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