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不喜欢在自己生命中这样特别的人。她想着,就一辈子做他的间谍,一辈子替他办事,只要能偶尔看见他,她便心满意足了。可惜,她被派来了北疆。

    她只记得相国大人,总是反复写这一句诗。旁人都说他是在思念先夫人,她就想,他这样一个寡情的人,真心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她尝试着接近,最终都被无情抹杀。

    北疆之行的前一晚,她喝了饯行酒,也给他喝了。他永远都不会知道,那杯酒里含了什么,酒后他又做过什么。这是她的秘密,就是死了,也是要带走的。

    “只不过是一句诗而已,旁人怎么想就让他们想就好了。”

    “可是,这样毕竟对您的闺誉有损。”

    “我大婚之日就被新郎抛弃,他至今未曾露面,铁了心的是让我守生寡。外面传的那些话,即便是你不说,我也是能猜到一些的。这样的我,你觉得还需要闺誉吗?”

    翠竹也不是一般丫头,她是凌素最得力的属下,这次是同她来北疆,就是要助她完成任务的。她又小声说“话虽如此,可你也不能一再将就,外面的话传难听了,自然就会有人盯上你。咱们的身份可经不住查。”

    “我知道了,以后会收敛着些。”

    翠竹又道“哪有人寝衣上还绣诗的?再者说,这是男子的寝衣,旁人都会以为你是给镇北王做的,这诗穿在他身上你能舒服?”

    沈从苁沉默了一会儿,拿起剪刀,把自己绣的那些字都拆了。面料娇贵,这样便皱皱巴巴的,并且留下了一个个的小洞。她蹙眉看了半天,决定在上面绣个图样。

    “我还要跟你说件事儿。”

    “说。”沈从苁埋头绣图样,一副的样子。

    “摘星楼那边每天都出门,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了。”

    “大抵是出去玩了吧,毕竟年纪小,经历的事情又少。”

    翠竹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儿,质疑道“可即便是出去玩,也不能这么频繁。”

    “你让人跟着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