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城中各家皆送了礼,但再如何往衙里支使,怎也需先过陆知那关,各家送的甚,陆知当即便登记造了册,得过他允准,那些礼品物什方才能送至后衙。

    那份册子正搁在书房案上。

    一堆瞧得过眼的东西中掺如此一个不值价之木雕像,且是赵家礼单未录入之物,陆知造册当口便留了心,转瞬即禀了他。

    谁送的?

    陆瞻闭眼都能猜着。

    此刻,床上人双唇轻抿半声不吭,提刑衙门行文被她下意识捏出了褶,眸光垂下瞧也不瞧他,亦或不敢瞧他,人显得有几分紧张。

    赵世良那厮真不是东西。上回儿找徐家人,当着府衙差役搂着她共乘一骑他未理会,这回儿,倒将两人情物送至他眼皮下来了!

    林胭愈沉默,他便愈要她亲口道出子丑寅卯来,“哪家送的?”

    陆瞻冷了语气。

    林胭将右手垂在身侧。

    手指不安地轻握了握锦衾。

    房中空气有一瞬僵持,知晓躲不过去,轻声言:“赵家。”

    人总算是吱了声。

    陆瞻却是不饶,又问:“你情郎?”

    她蓦地抬眸望住他。

    眸光微暗了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