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轻轻摇了摇头,而后听她道:“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让本就将所有罪责揽到自己身上的沈归年倍感沉重,快要心肺俱裂。

    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再次失控,眼泪控制不住地掉出眼眶。

    沈归年紧咬牙关,不然自己哭出声。

    这句对不起本该是他说。

    他终于还是没忍住,慢慢伏下身,头抵着苏梨的手臂,哭着一遍遍跟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声重过一声的对不起,正如他不断崩盘的内心。

    不善言辞的沈归年除了这一句对不起外,真的不知道该和苏梨以及那个死去的孩子说什么。

    “归年……”

    苏梨看着埋在她手臂上哭得泣不成声还不停跟她道歉的沈归年,心急地抬起插着输液管的手,摸上他的脑袋,担心地叫着他。

    从未见过沈归年这般模样的苏梨被他吓到了。

    他这样哭,让她很害怕。

    “我没事,你别哭,我害怕……”苏梨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这一夜过得很漫长,对沈归年来说是这样的。

    苏梨抵不住身体的虚弱和药物的作用,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医生说苏梨本就是不易受孕体质,这一次流产大出血后,以后能再怀上孩子的几率很小很小,还有这一次的事对她的身体也造成了很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