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藤关纯闻言放下望远镜,微微摇头:“终于突破了,但是,阁下,这次伤亡惨重啊……”迎着朝阳,冲元能看到重藤关纯的眼中闪烁着泪光。

    他走上前扶着重藤的双肩,郑重的道:“相信我,这些是值得的!”他指着对面禁卫军阵地:“我们已经击破了清国最强的军团!这样的敌人去后,已经没有任何清国军队能阻挡我们前进!只要拿下平壤,在南方的清军就是瓮中之鳖,朝鲜,已经是我们的了!”

    近卫军阵地。飞溅的沙石打在刘鑫的黑脸上,他早就丢掉了步枪,换成了更过瘾的轻机枪。他指着对面嘶声喊着:“这是国战!士兵们,不要忘记了咱们近卫军的荣誉和责任!家乡的父老乡亲们看着我们呢!国家养兵千日,就是为了这一刻!机枪手,开火!将我们的中国男儿的骨气和尊严打出来!”

    压制了多时的轻机枪立刻凶猛的喷射出子弹,马克沁的射击也由仰射改为平射。子弹如瓢泼一般泻过去,一个个日军士兵发出或长或短的哀嚎,然后倒下不动。

    因为无法携带火炮,第二骑兵旅尽可能多的加强了机枪火力。每个营配备四挺马克沁,每个排配备两挺轻机枪。在清军的正面阵地上的两个营总共四十四条火舌喷吐而出!铜音响成一片,弹壳飞溅。向死神的镰刀一般,收割向密集得不能再密集的鬼子人群!

    平射的马克沁在对待密集冲锋的步兵的杀伤力强的不可想象,血雾已经不是一簇簇的溅起了,而是在一团一团,仿佛喷涌一般弥漫。每分钟六百发的射速将第一排士兵的人体打的稀烂,然后再次嵌入第二排、第三排士兵的体内。从刘鑫占据的这个火力点射口向外望去,随着枪身的摆动,就看到阵地前,那些黑色军服的人群扭动着一排排的无差别般倒下,满眼当中除了喷涌的红色还是红色,被机关枪——尤其是马克沁——大威力重弹撕裂的人体碎片四下飞舞,一条条血肉胡同被硬生生的犁了出来。

    如此大量的血几乎同时喷涌出来,导致土地很快失去了对血液的吸收能力,让这些红色的液体,向小溪一般向山下流去!

    四十四架轻、重机枪在狭窄正面的齐射,这种火力密度,拿什么人命来填也不够!对面那些村田式单发步枪的可怜火力瞬间就被压倒,战壕前倒下的尸体一层层的叠了起来,日军军官士兵就是这样无遮掩的被屠杀。

    机关枪火力如此之密,以至于在最前面一排的日军,几乎就被打成了一堆混杂的肉泥!从东到西,在不足千米的正面,布满了以各种各样姿态死去的日军尸体。后面的日军随着惯性向前,又被密集的火力犁翻。短短一会儿的时间,几乎将日军厚厚的冲击队列打穿!

    看着这屠杀一般的战场,袁世凯身边的亲兵们扶着旁边的树几乎都快吐出来了。至于大院君,早就吓昏了过去。

    片村斋看着眼前成片成片倒下的士兵,绝望的跳起,挥舞着家传的军刀:“诸君,战死在这里吧!”

    形势急转直下!

    在冲元光夫的望远镜中,原本期待的黑色海潮淹满陆地的景色没有出现,相反的,近卫军阵地前的空间开始拉开。五十米、一百米、两百米、三百米!

    “八嘎!!”

    冲元光夫猛地摔碎了心爱的蔡司望远镜,愤怒的嚎叫着!

    “师团长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