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坛,是梅子酒,喝起来甘甜,有果子香,又不易醉人,姑娘家多尝几口也无妨。”

    二叔说罢,抹了把额角的汗,面上的沟壑因着笑意又多添了几道,看起来愈发平易近人了。

    贺沉抱着酒坛子,指尖抚过上头的花鸟浮雕,春风一笑:“玻璃钟,琥珀浓,小槽滴酒真珠红。想不到,漂泊异乡,还能尝上一口这名扬天下的红曲酒,真是一件幸事。”

    闻言,黎若真也好奇地看向怀里的梅子酒,摘开坛塞,凑近闻了一口:“好香!”

    她这样不识酒的人,竟还能闻出酒里的梅子香,可见香味有多浓郁。

    “二叔,这都是您自家酿的?”

    “是啊,我平日里就好这口,喝惯了,就手痒痒,没事自己在家里学着酿,这不,弄了些上不得台面的,你们别嫌弃。”二叔搓着手心笑了笑。

    “怎么会,我虽不喝酒,但闻着这么香,想来肯定是好酒。”黎若真一脸认真应道,末了,拿手肘戳了下贺沉,“是也不是?”

    贺沉一怔,遂地轻笑:“是。”

    “二叔,多谢您的酒。”黎若真莞尔,重新塞上坛塞,倏然想到什么,看了眼屋子方向,又问道,“您家年夜饭……要不,您随我一起去三娘家吧,正好今日人多,也热闹得紧。”

    二叔闻言,摇头无奈一笑。

    “不了,年夜饭重在团年,我这儿子虽没什么出息,但总归是我唯一的家人,怎么着还是要跟他过的。”

    “黎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时候也不早,快些回去吧,不用担心我。”

    二叔坚持,黎若真也不好再多劝,与贺沉一道辞别后,便各自抱着酒坛子往回走。

    送人出门,二叔才转身往屋子里走,望着满地的酒坛子,摇头直叹:“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迟早成了全村人的笑话!”

    “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