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过去好几天了,可直到了这一刻,酒入愁肠,訾秀曼才能够借着两分醉意,将这些情绪发泄出来。

    此夜无月,漫天星子的存在便更显眼了些,借着璀璨的星光,挽兮捕捉到了訾秀曼眼角的一抹湿润。

    “你还在喜欢白雀吗?”訾秀曼斜倚在船的另一侧,隔着几案眸色幽幽。

    “我……”挽兮垂首,看着指尖的白玉杯子,半晌给不出一个答案。

    “我和他是没可能的。”她深吸了口气,选择将内心最直观的感受说出,“但感情这种事,若说断就能断,那就不是真感情了。”

    挽兮的答案不是訾秀曼想听的,然而她就是喜欢挽兮这种坦荡的态度,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没有遮遮掩掩,也没有用假装来骗她。

    “希望你能尽早忘记他,他非正道之人。”訾秀曼还是要给挽兮一个忠告,“我们与长明阁定有一战,你若与他相遇在战场上,这种感情只会拖累了你。”

    “你说的我都知道。”挽兮苦笑,当听到訾秀曼评论鄢列非正道之人,她心里竟似被扎了一根刺,钝钝地痛。

    可訾秀曼说的没错,鄢列确实非正道之人,从头到尾都不是,他执行的任务虽说是长明阁阁主下达的,可他作为阁主手上的利刃,不能说他没有罪。

    她没有办法,也没有立场为他申辩。

    挽兮端起酒杯,将里头的酒水一饮而尽,霎时,那火烫热&039;辣的感觉,一路从胃里烧了上来。

    看到挽兮的举动,訾秀曼知道她还有挣扎和犹豫,手一抬,又给她满上了酒水。

    “不过你也不必纠结,我们会帮你的。”訾秀曼敛眉,眉宇间的英气顿时化作锋锐的剑气。

    “如何帮?”挽兮勾勒杯沿的动作止住。

    “杀了他!”訾秀曼低喝,先仰头干了自己杯中酒水。

    挽兮的神情没有明显的变化,但若细细观之,不难发现她屏住的呼吸,握紧杯子的手,以及微微睁大了的失神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