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马车上,唐卿卿抱着喜鹊发呆,陆岚华被褫夺太子之位贬去守皇陵这件事她并不是今日才知,可……她却是直到今日,才知道所谓守皇陵竟然是这么zj个‘守’法!

    虽然没有了东宫储君的身份,但zj陆岚华却仍旧是明德帝的儿子,圣上并未下旨剥夺他皇姓贬为庶民,他便依旧是二殿下,最基本的皇室的俸禄仍旧该有,就算因为没有封号会少得一些,却也不该是这般模样。

    这样的处境,与其说是皇室子弟,还不如说是苦役!

    临行之前,唐卿卿悄悄让香柏和清池将马车上所有的吃用等物都包好偷偷放在了路边,点心,蜜饯果子,准备途中冲泡的茶叶,唐卿卿伙同香柏清池两人将整驾马车搜了个干净,一点不剩的全留在了那里。

    尽管如此,唐卿卿仍旧有些遗憾——东西太少了……

    小姑娘的心事几乎写在脸上,陆归云看了哪还会不知她在想什么zj?只是这件事……他不帮要比帮了好。

    陆岚华的身份实zj在太过敏感,陆子墨并不放心这位废太子,始终有眼线紧盯着陆岚华的一举一动,就连陆归云暗地里派来的人手都不便冒然暴露行径,只能隐于最接近皇陵位置的零散几处小村落中掩人耳目,根本不可能真的现身去帮衬陆岚华的衣食起居。

    何况就今日所见,陆归云也不觉得非帮不可。

    陆岚华和郑月姝两人目前日子的确清苦,甚至逼迫得从小到大根本没沾过阳春水的两人开始磕磕绊绊的尝试着种菜蔬,但zj这样的日子却也并没到生死存亡的地步。

    陆岚华虽然瘦削了许多,但zj他眼底却依旧平和冷静,并没有外人所臆测的绝望和颓丧。

    虽然布衣粗食,但zj陆岚华骨子里却仍是那位九天之上的清贵太子。

    陆归云轻哼了一声——宫中那几位的人品和行事,是怎么教出陆岚华这样一个人物的?到也是件稀罕事。

    心中想着事情,视线不经意的一垂,便落在了唐卿卿怀里那只瘫成一张猫饼的喜鹊身上,缎子般乌黑的长毛将唐卿卿的指尖衬得愈发莹白如玉,一下一下的轻柔无比,陆归云挑了挑眉,一双晶蓝的眼瞳与那猫儿的碧色眼儿对视了一瞬,一把便薅住猫儿的后颈。

    唐卿卿怀中骤然一空,这才赶忙回神望去,顿时哭笑不得。

    喜鹊偌大一只猫儿被人单手拎着后颈提在空中晃啊晃的,分明是被制住了死穴,偏偏一双猫儿眼却瞪得又圆又亮,一瞬不瞬的盯着陆归云,唐卿卿甚至能从其中读出了一肚子的没好气。

    “阿云你做什么zj?”唐卿卿跪坐起身想要抱回猫儿,谁知却被陆归云单手圈住腰身一个用力,整个人便扑到了他的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