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头就没那么难继续下去了,一下又一下的戒律棍打在净植背上,那带着极痛法力的刑棍直打得他皮开肉绽,青年打了三十棍就要放下,但净植开口了。

    “继续。”他声音不带一丝异样,好像没受那三十棍似的。

    青年彻底呆住了:“师叔……”

    往日里犯了小戒,寺里都是打三十棍,再往上打一百棍便是大戒了,他实在不明白净植那般心性坚定的人怎么会犯大戒。

    他手里握着戒律棍怎么都打不下去,净植叹息一声,正要说什么,就听见住持的声音:“我来吧。”

    净植回眸,看见住持大师缓缓走到他身后,从青年手里接过戒律棍,平静道:“继续。”

    净植收回视线低下头,默默等待接下来的刑罚。

    这一打便是两百七十棍,总共打了三百棍。

    躲起来偷看的小和尚早就看哭了,得犯了什么戒才搭三百棍呢?

    平日里那些师兄犯了戒打三十棍都疼得许多天下不来床,师叔一下子就挨了三百棍……

    “够了吗?”打完三百棍,住持问净植。

    净植满头是汗,脸色苍白,他垂眸望着地面,许久才低低说了句:“大约,还不够。”

    住持大师望向殿外道:“那你便去后山静心池好好待一阵子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净植没有意见,他艰难地站起来,步履蹒跚地往外走,几次险些摔倒,却不要任何人搀扶。

    他一步步疼如刀绞地上了后山,来到静心池边,也不管身上的伤,直接走下去,任由冰冷刺骨的池水侵湿他的衣裳和伤口。

    他站在静心池中央,看着正前方“静心”两个大字,满身伤痛,可脑子里想的依然是心口处的合欢花发簪,它还好端端的没有碎裂……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