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道:“这才吃了饭多大会就绣花,长安女子乐坊给二哥敬献了几个舞姬,排了一出新长袖舞,不如一起看完再回吧。”

    公孙将军府虽不大,但公孙诡素喜阔朗,搬进这个旧府后,将正堂的三间屋子的墙打通了,正堂中央,多长的长袖都能甩的开,十几个舞姬同时起舞都不成问题,哎,静妍心中哀叹,反正是现在不能走,只好干笑两声,复又坐下。

    一番歌舞升平,刘武和公孙诡欣赏的尽兴后,静妍已经是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回房便睡了,黑甜一觉,睁眼时,天已大亮。静妍叫奴婢服侍着洗漱。弄妥当后,忙去给母亲行礼。进屋时,不见公孙诡,静妍也不知道父亲昨晚有没有留宿,白氏正望着窗外发呆。

    静妍挨着坐下,想着昨晚的事情,亦是闷闷的。

    静了一会,白氏头没回问道:“想什么呢?”

    静妍往她身边挤了挤,挽着她的膀子反问道:“母亲在想什么?”

    白氏不吭声,只看着窗外,过了会才说:“没想什么。”

    一时两人都沉默不语,静妍脸挨着白氏的肩,亦看向窗外。

    一座精巧的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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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座落在小山坡上,山坡上种满了梧桐树,另一面连着长廊弯下了山坡。背向长廊,面朝树林,正是暮春,梧桐树郁郁葱葱,甚是让人觉得喜悦。

    静妍手支着头斜坐在亭中的石凳上,想着父亲和母亲的事,她在边塞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获罪被流放的私塾先生,他和别的将士们不一样,别的将士们闲来无事,都是吃酒摔跤的,只有他躲在一边,不是读一卷竹简,就是口中念念有词,其中有一句是“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静妍好奇,她在塞外出生,机没见过梧桐,也没见过鸳鸯,更不知道他说的这句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知道今日,她好像明白了,——男子和女子之间的情分,也许也如同梧桐这般不经霜打,如同鸳鸯这般不能共白头……

    突然,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一个充满朝气的声音嚷道:“想什么呢?人来了,都不知道?”静妍唬了一跳,从石凳上跳起。见刘季正看着静妍。他捉弄静妍成功,正在开心,可见到静妍眼中含泪,脸带愁苦,又有几分怜惜。本来的欢快表情僵在脸上。他身旁站着的三皇子,和另一位年纪不大的俊朗少年亦都有些愕然。

    静妍俯下身子行礼,顺便整了一下脸部表情。再抬起头时已是一脸淡然。刘季还傻在那里,三皇子愕然的神色却已褪去,对静妍说:“这是窦将军。”

    静妍眼睛一亮,这窦将军大名窦婴,年龄不过十七岁,是太子刘启和二皇子刘武的母后窦皇后的堂侄。年纪轻轻便战功赫赫,和刘武这一波武将一起被封为将军。

    这窦婴长相伟岸英俊,英姿飒爽,他的名声早就打出去了,恨不得有半数的女子们都想着嫁给窦婴。静妍早就想见这位传说中的美男子了,可惜此时的状态实在不对,即便面对窦婴这样的盛世美颜,也实在是高兴不起来。静妍默默的见完礼,又问刘季:“四殿下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