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熏得他直掉眼泪。

    不,我不能落泪,我是大夏蜀王,我是林文忠之子。

    我是人中之龙,生而为龙,死亦为龙。

    但他在梦里好难受,且特别虚弱,以至于呻吟的力气都没有。

    之后,他发觉自己身在天水城内,走在一个没有色彩的世界。

    乌鸦展开宽阔的黑翅膀,在灰色的天空中飞翔,随着他的移动,它们如片片狂暴的乌云,升腾而起,暂别腐肉盛宴。

    灰色的士兵,把死者的铠甲和衣服扒下来。杀戮抹去了衣甲上所有鲜亮色泽,只余或白或灰的单调装饰,以及凝结的黑血。

    这个世界起初无声,但过了一会儿,死者们开始说话,轻柔而可怖。

    好多死人,好多,好多。

    “王爷,属下不甘心啊!”秦知行的声音传来。

    林墨回头一看,却见秦知行因长期泡在水里而浑身肿胀。

    “王爷,你为何这样做!”

    林墨想开口,却赫然发现自己没有嘴,平整的皮肤覆盖牙齿,一点缝隙也无。

    心慌之下,他猛地惊醒。

    天已黑暗,起初完全混沌,但过了一会儿,房间轮廓在周围模糊浮现。

    “主公,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