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皓修走了。

    ……

    鲛人侧躺在地,静静地感受“死亡”,浓稠的尸液在她身下积成一个黑色血潭,寒冷和孤独如有形质,体感上似乎有瘴气将她吞噬了,带回到那片惨白的沙漠去。

    ——沙漠么?

    她的脑袋放得很空,想起来一些古老荒凉的画面,想起她作为一只虚兽无意识地在虚圈游荡,就这样过了七百年……

    鲛人没有注意到两个陌生人的靠近。

    来者皆是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一个叫曹远,一个叫曹潜,是一对兄弟。哥哥的长相还算正常,但弟弟满脸都是瘢痕,脑袋还光溜溜的,没有一根头发。

    兄弟俩透过树林,看到鲛人身下的尸液时,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真真真……”曹潜结结巴巴地说:“真的是……”

    “不一定!”曹远等不及弟弟说完,警惕道:“走近看看。”

    曹潜边走边问:“灵络没,没反应,是,是死了吗?”

    曹远不耐:“少啰嗦!”

    兄弟俩观察鲛人的动静,见她侧躺在黑色的血液之中,好久都没有动一下了,仿佛已经死去,又如一朵淤泥里生出来的雪白睡莲。

    靠近后,曹远在尸液前停步,竟跪伏下去,伸出舌头舔了一口,细细品尝,然后露出如蒙天恩的表情,道:“极品!”

    曹潜同样也跪下去了。但这时,鲛人转过脸来,疑惑地盯着他们。